廉价食品时代结束,价格高位将保持十年

来源: 转载自中经专网 发布日期: 2008/01/15 0
    农产品价格迭创新高
    9月初,世界小麦价格突破了400美元/吨,创下历史新高。5月份,其价格还只有200美元/吨左右。以实际价格计算,虽然小麦价格还远低于1974年的高点,但也已达到过去25年中平均价位的2倍。早些时候,玉米价格也突破了175美元/吨,创下历史新高。目前,玉米价格已经和小麦价格一样触顶回落,但仍处于150美元/吨的高位,比2006年的平均价格高50%。
    如果某种作物价格上涨,农民就会减少其他作物的种植面积,转产这种作物。因此,小麦价格的上涨对其他作物具有连锁效应。例如,今年大米价格也屡创新高。目前,《经济学家》食品价格指数已达到1845年诞生以来的最高点,比去年上升了三分之一。
    一般而言,食品价格创天价往往反映了歉收造成的供不应求局面。这种情况下,人们需要消耗上年的库存。今年,部分地区收成不好,尤其是在澳大利亚,干旱导致小麦连续第二年歉收。另一方面,小麦库存对产量的比率也降至有记录以来的最低点,美、中等大国削减库存以节约资金的决定加剧了库存的下降。
    然而,当前这轮“农产品通胀”最突出的特点在于,多种农产品价格创新高之际,市场供应非但并不短缺,反而非常充裕。根据国际谷物理事会(IGC)的数据,今年世界粮食总产量将达16.6亿吨,创下历史新高,在去年大丰收的基础上又增长了8900万吨。然而,空前的世界性丰收却不足以阻止缺货行情之下的价格新高。可见,是一些根本性变化在影响世界粮食需求。
    需求转变推升食品价格
    准确地说,影响世界粮食需求的根本性变化有两项。首先是中国和印度的财富增长。这个因素刺激了两国的肉类需求,进而推动了其谷物需求。全球的口粮需求与世界人口增长相关。几十年来,世界人口增速逐步减缓,口粮一直增长迟缓。而肉类需求却与此不同,其走势与经济增长相关;今年,全球GDP将连续第五年实现4%以上的年增长。
    随着中印两国的收入水平不断提高,亿万人民具备了购买肉类和其他食品的财力。1985年,中国的普通消费者平均每年吃20公斤肉;到今天,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50公斤。中国的肉类消费或许正在接近饱和,但其他国家正在追随其步伐。1980年以来,发展中经济体的粮食消费总量已趋于稳定,但肉类需求却翻了一番。
    这种情况下,农民自然也做出了相应的转变。目前,饲料粮的年消耗量比20年前增加了约2-2.5亿吨。仅仅这个增量就占去了世界粮食总产量的相当一部分。人要摄取同样的热量,吃肉需要的粮食消耗量远多于吃面包的消耗量:生产1千克猪肉要耗费3千克粮食,生产1千克牛肉则要耗费8千克粮食。因此,这种饮食转变会使粮食市场扩大数倍。上世纪80年代末以来,饲料粮需求每年保持着1-2%的无情增长。这稳步推高了粮食总需求,从而推动了粮价攀升。
    不过,这种饮食变化是缓慢的、渐进的,因而无法解释过去一年来粮价的暴涨。而第二项根本性变化却可以:美国汽车对乙醇燃料需求的猛增。2000年,美国的乙醇生产消耗了约1500万吨玉米;而今年,这个数字可望猛增至8500万吨左右。美国无疑是世界头号玉米出口国,但如今其生产乙醇的玉米消耗量已经超过了玉米出口量。
    乙醇正是今年粮价高涨的决定性原因。首先,玉米价格攀升的原因在于乙醇。美国联邦政府吸纳了其全国玉米产量的三分之一左右。2005年乙醇项目大幅扩张,说明玉米价格为什么会率先上涨。
    再则,其他农产品和食品价格的上涨也与乙醇有关。之所以这么说,一来,是因为玉米是饲料,随着其价格攀升,牲畜价格也水涨船高。二来,美国农民急于分享生物燃料带来的财富,因而他们正在全力以赴生产玉米,把大批原本用于种植小麦和大豆的耕地转而种植玉米。今年,美国的玉米产量将达到令人惊叹的3.35亿吨,比去年增长四分之一有余,而其他作物则为玉米的大幅增产付出了代价。
    今年,各类粮食的库存总量下降了5300万吨左右,这非常粗略地显示了供求缺口的规模。美国的玉米产量中,约有3000万吨用于生产乙醇。换言之,仅仅是美国乙醇项目的玉米需求,就占到了全球粮食供求缺口的一半以上。如果没有这个项目,世界食品价格决不会出现近来这样迅速的上涨。据世界银行估算,生产能够加满一辆SUV的乙醇,所需的粮食就可以供一个人吃上一年。
    美国的乙醇项目是政府补贴的产物,相关补贴有200多种。而且,美国还对进口乙醇征收54美分/加仑的关税,这就把更高效的巴西乙醇拒之门外。后者的原料是蔗糖,而非玉米。单单是联邦补贴,每年的费用就高达70亿美元,相当于1.90美元/加仑。
    理论上说,政府既可以支持某个项目,也可以撤销支持。但面对当前的石油价位,政府急于发展替代性燃料,因此看来美国政府不再支持乙醇项目的可能性很小。无论前景如何,就当前而言,美国政府对乙醇的支持是稳固的。
    廉价食品时代的终结
    总之,一段时间之内,粮食需求很可能会保持高位,而市场是由供求双方构成的。如果粮食连年丰收,粮价就会回落;否则,粮价将居高不下。
    增产的方式不外乎两种:要么增加种植面积,要么提高单产。这种增产的过程可以非常迅速。近来,面对价格信号,全世界谷物种植者的反应非常热烈,他们纷纷增加高价值作物的种植。然而,短期之内,农业的增产空间仍是有限的。国际食物政策研究所(IFPRI)发布的一项新报告指出,农业产量对价格信号的反应缺乏弹性:价格上涨10%,供给只会增加1-2%。
    长远来看,世界还可以开垦大量新耕地,农业技术领域也有可能取得很多新进展。
    然而,在可供开垦的土地中,很大一部分位于巴西、俄罗斯、哈萨克斯坦、刚果和苏丹等国的偏远地区。开发这些土地,需要在道路和其他基础设施领域进行大规模投资。这可能需要数十年时间,而且往往意味着清除那些珍贵的森林。
    农业技术方面,如果转基因食物投入生产,或者非洲种植了作物新品种,都可望大大提高产量。但是,这同样需要时间。就转基因食物而言,除非其承受的普遍疑虑、尤其是欧洲人的疑虑得以破除,否则其前景就不会成为现实。
    再有,一些可供开垦的土地位于非洲、巴西和哈萨克斯坦的干旱和偏远地区,这些土地很容易受到全球变暖的影响。有人估算,到2020年,全球变暖有可能使世界农业产量降低六分之一。
    同样令人忧虑的是,高油价可能会妨碍人们使用以石油为原料的化肥;而过去半个世纪以来,农业产量有很大一部分来自化肥的使用。
    农业的长远前景很难预测,尤其是技术领域的发展总是出乎预料。但从上述种种趋势来判断,大多数专家还是预计,农产品价格还将在高位保持十年左右。例如,IFPRI认为,由于供给赶不上需求增长的步伐,因此到2015年,粮食价格还会上涨10%-20%;联合国粮农组织对2016-2017年粮价的预期值还要高一些。无论如何,今年的粮价高涨很可能不会像过去那样,在暴涨之后又出现大幅回落了。
    如果粮价不再回落,这将是一次重大转变。数十年来,粮食和其他食品的价格一直在不断下降。2005年,IMF的食品价格指数还略低于1974年的水平。这意味着,以实际价格计算,食品价格在这30年中下跌了四分之三。
    换言之,如果食品价格大体保持当前的水平,就会明显偏离多年以来消费者和农民已经习惯的、食品价格缓步下跌的轨迹。这将是廉价食品时代的终结。这一转变的影响将无所不在,而感受最明显的将是那些食品的重要性最突出的国家:贫困国家。
    谁是受益者 
    从政府的角度看,食品价格上涨无疑是件坏事。目前,已经有数十个国家实行了某种形式的食品价格控制。然而,更贵的食品并非绝对的坏事,有人受害于此,但也有人从中得益。
    首先,农民显然是受益者――前提是政府允许他们获得价格上涨带来的收益。以世界头号农产品出口国美国为例,今年其农业净收入将达870亿美元,比过去10年的平均水平增长了50%。中西部大草原地区的农民已经在盘算加勒比海的度假计划了。
    其他受益者来自穷国。例如,印度、南非和斯威士兰都会得益于农产品出口收入的增加。鉴于农产品的实际价格的下跌已经持续了如此之久,对那些因此导致贸易条件无情恶化的国家来说,农产品价格的上涨将使它们的情况大为改善。
    近年来,新兴经济体的城乡收入差距有所扩大。由于这些国家将发展重点由农业转向了工业和服务业,因而城市居民的收入增速也高于农村地区。据亚洲开发银行计算,从1993年到2004年,中国的基尼系数从0.41上升到了0.47。如果食品价格上涨能够带动穷国农民收入的上升,就有可能缩小其城乡收入差距。问题在于,这会成为现实吗?
    谁是受害者 
    世界银行估算,发展中国家约有30亿农村居民,其中25亿人从事农业。这30亿人包括了世界最贫困人口的四分之三。因此,原则上说,穷人作为一个整体将得益于农业收入的增长。但在现实中,许多人却不会成为受益者。对很多人来说,农业收入上升带来的利益弥补不了食品价格上涨造成的损失。
    食品价格高涨的受害者包括食品的主要进口国。日本、墨西哥和沙特都必须增加食品开支,但它们应该能够承受。更令人忧虑的是,亚洲最贫困的国家如孟加拉国和尼泊尔、非洲最贫困的国家如贝宁和尼日尔同样要面临食品支出的高涨。今年,发展中国家的粮食进口费用将超过500亿美元,比去年增加10%。
    而且,食品价格的高涨将打击最脆弱的人群。世界粮食计划署是提供紧急食品援助的主力机构。该机构表示,过去5年之中,其运营费用增长了一半以上,未来2年还将增加三分之一。目前,全球食品援助量已降至1973年以来的最低点。
    只要食品价格上涨,最贫困的消费者总是最大受害者,任何国家概莫能外。但与富国相比,穷国的情况尤其严重。诺贝尔奖得主加里•贝克尔指出,如果食品价格上涨三分之一,将使富国的生活水平降低3%左右,但最贫困国家的生活水平会降低20%以上。
    虽然各穷国的情况也不尽相同,但总体而言,包括城市居民和无地农民工在内,发展中国家有极其庞大的人口都是食品的净买家,而非净卖家。他们已经受到了沉重打击。今年,墨西哥因玉米饼价格高涨而引发的骚乱就很能说明问题。据IFPRI统计,由于乙醇和其他生物燃料产量的增长,到2020年,非洲和亚洲的人均卡路里摄入量将在当前的水平上分别再下降4-8%和2-5%。如果生活水平下降如此幅度,对于挣扎在糊口水平上的阿富汗、尼日利亚等国来说,这将是一场灾难。
    这种情况下,“何不食肉糜”这样的话是无济于事的。从社会福利角度看,帮助那些受害者的理由是非常充足的。然而,帮助的方式是很重要的。
    简言之,如果政治家无所作为,或犯下错误,世界将面临更多苦难,城市贫困人口尤其会是受害者。反之,如果政治家采取了正确的政策,就可以帮助最贫困国家增加财富、救助农村贫困人口、从补贴和忽视中解救农业、并尽可能减少贫民区居民和无地民工受到的损害。然而,这方面的前景并不乐观。
    政府干预,成绩惨淡 
    至少,半个世纪食品政策很容易让人这样的结论。从食品安全、农村贫困到环境威胁,无论人类世界认为威胁来自何方,对策似乎都只有一种:政府干预。事实上,大部分补贴和贸易壁垒都造成了高昂的代价。富国耗费万亿美元支持本国农民,而这却造成了税收上涨、食品质量下降、种植品种严重单一化、过量生产以及破坏了新兴市场贫困农民生计的全球性低价。那么,其效果又如何呢?虽然有这些政策的帮助,但西方仍有大量农民无法摆脱贫困。生产率的提高意味着农业生产需要的农民数量越来越少,这种趋势会不断迫使生产效率最低的人退出农业,即使是巨额补贴也无法改变这种情况。
    面对农产品通胀,人类政策的拙劣表演达到了一种新境界。以美国幼稚的乙醇补贴为例,该政策支持的是一种污染较大的产品,相对而言,进口以蔗糖为原料的巴西会好得多;而且,乙醇补贴与更早实行的粮食补贴的影响是相互抵触的,后者鼓励了过量生产,因此导致了粮价下降。目前,政府干预正在像谎言一样迅速繁殖:俄罗斯和委内瑞拉等国已实行了食品价格控制,以帮助本国消费者、抵消美国支持乙醇厂商的影响。另一方面,高涨的粮价正在促使人们砍伐森林,以种植更多的玉米。
    一举多得的绝佳契机 
    如今,食品价格上涨有机会打破这种荒唐的局面。由于市场价格的上涨,各国就有可能削减补贴,又不致损害农业收入。
    削减富国的补贴和贸易壁垒将减轻纳税人的负担;这种做法可以启动停滞中的多哈回合贸易谈判,从而推动世界经济;最重要的是,全世界许多穷人将是直接受益者。就经济政策而言,这已经是再理想不过了。
    近几十年来的农业政策所导致的世界性低价产生了破坏性的影响。农业投资以及灌溉等支持性活动长期处于下滑之中。1980年至今,发展中国家用于农业的公共支出份额下降了一半。有些穷国一向是食品出口国,而今却成了进口国。
    削减西方的补贴有助于扭转这种局面。世界银行认为,如果实现农产品贸易自由化,棉花等穷国专门种植的农产品价格就会上涨,而发展中国家还会得益于出口的增加。而且,由于农业占最贫困国家就业人口的三分之二,因此在经济增长初期,农业的贡献最为重要。
    然而,这里显然存在一个问题,而这正是需要政府帮助的理由。农产品价格高涨对穷人的影响是复杂的:收入增加是其利益所在,而食品价格上涨则会令人遭受损失,因此得不偿失的穷人将是受害者。这些受害者包括10亿以上的城市消费者,以及一些无地农民工。鉴于今年食品价格的急剧上涨,新兴市场的政府别无选择,只能设法减轻其造成的损害。
    只要力所能及,这些政府应该提供补贴,但对象应该是穷人,而非食品本身,以求尽可能缩小价格扭曲效应。如果食品补贴实属必要,也应该是暂时性的,而且以穷人为目标。迄今为止,大多数穷国政府的干预活动都不符合上述标准:一些政治家似乎把廉价食品视为自然秩序的一部分,他们对食品进行价格控制和出口限制,这些举措损害了农民,而且几乎注定会失败。
    食品价格上涨为世界提供了一次几十年一遇的珍贵机遇:缩小收入差距、消除富国农户享受的补贴、并帮助贫困农民。而最终的奖赏将是更富有、更公平的世界。
    助推经济力量对比的转变 
    农产品通胀还有一项影响:推动世界经济力量对比继续向有利于新兴市场的方向转变。食品价格高涨推动了世界各地的通胀水平,但对不同地区的影响程度是不同的。在欧洲和美国,食品只占消费价格指数的十分之一左右,因此即使富国的食品价格每年上涨5%左右,其影响也是微乎其微。
    而在穷国,食品占消费价格指数的一半或更多,因此其价格上涨的影响也要大得多。过去一年之中,新兴市场的食品价格几乎翻了一番,达到了11%;中国的肉蛋价格上涨了近50%。在其带动下,新兴市场的总体通胀率从2006年的6%左右提高到了当前的8%以上。许多国家的通胀率都创下了10年来的高点。
    面对这种局面,各新兴市场的央行下定决心,避免食品价格的一次性上涨推动工资上升或造成通胀预期,从而导致持续性的通胀。因此它们纷纷紧缩银根。这与一些富国的情况形成了鲜明对比。9、10两个月,美联储分别降息50、25个基点;加拿大银行也在日前降低了利率。这就是食品价格上涨的间接影响:扩大了富国与新兴市场之间的利差。
    而这恰恰发生在经济力量对比变化之时。美欧经济在减速,中国和印度却在加大油门;次贷危机动摇了西方的金融信心,新兴市场的资本流入却屡创新高。
    这一转变将是很难掌控的。事实上,这样的转变一向如此。当前的风险在于新兴市场的泡沫。正如IMF专家Simon Johnson所说:“每一个泡沫都始于实体经济的变化”。而食品市场显然是这样一个开端。面对这项转变,新兴国家表现如何、贫穷消费者如何应对,都将取决于其经济政策。就此而言,控制食品价格实在不是个好起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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